卷故意将自己的卷子举起一半，好像在炫耀。

“这次不算啊，这是测验，不是考试。”

(资料图)

“……”不带这样耍赖的。

月考过后，成绩被放到楼道里的榜单上。同学们在字密如织的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，哀怨声此起彼伏。飒飒瘦削的身体穿过人潮，嘴中喊着借过，眯起眼眸在第一列寻找自己和卷的名字。

他没有看到卷的名字。飒飒向后寻找，忽而扬起柳眉，下面摊开如墨的眸色中闪过惊异。

卷掉出了前百，他遥遥领先。

飒飒呢喃着两个人的排名，挤出人群跑到教室里。

卷正靠在椅子上睡觉，校服一如既往地蒙在头上，一只胳膊不羁地搭在椅背上，似乎一点也不关系成绩。

飒飒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，将排名写在小纸条上，轻轻怼了怼卷的肩膀。

“出排名了。”

“嗯。”卷扒下校服，他黑若曜石般的眼睛俨如天鹅，眼球转动的流离间隐匿着妖艳，没有一丝睡过的痕迹。他微微侧过头来，斜阳打湿他的侧脸，立体的轮廓蒙上一层阴影，倦怠的眼神看向飒飒。

“……你看啊，”飒飒心中猛然生起一丝心虚，手上不禁颤抖一下，将注意力转移到纸条上，扔到卷的桌子上，“你猜哪个是你的？”

“这个。”卷指着数字五。

“……错了，这才是你的！”飒飒的指间点了点一百二十二名，得意地靠到墙上。

“哦。”卷整理好校服外套，准备穿上。

飒飒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，一手抓住桌子问他：“你这么不关心？”

“关心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去看，那么大声音我不信你听不到。”

卷得逞的嘴角微微上扬，诱惑苍生的眼尾轻佻：“有人会帮我看。”

“……真不要脸。”飒飒回避他的眼神，假意整理下节课的书本。

他想起来自己的目的，又转过脑袋：“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？”

“嗯？”卷懒倦地将胳膊肘撑在课桌上，屈肘握拳支起脑袋，故意盯着飒飒：“忘了，说说。”

飒飒的脸颊憋出熏红色，无措地咬着嘴唇：“……你故意的。”

“真的忘了。”卷无辜地弯弯眉心。

“……扎、辫子……”

卷恍然大悟般整了整眼，毫不知羞耻地挑逗：“这么喜欢啊。”

飒飒无视他的话，在兜里掏出黑皮筋准备上手。

“还随身带着。”

“……！！”飒飒扔掉皮筋摊开书本，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。卷抓过他的一只手，将自己的皮筋带到他的手腕上。

乌黑的皮筋与如凝脂般白皙的纤细手腕上和谐融洽。

“给你扎，愿赌服输。”

飒飒看着皮筋，似乎在思考。他忽然漾起笑脸转头：“一定要相信我的手艺！”

“……”卷。

飒飒在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，里面装满黑色橡皮筋。他倒出来几个，强制卷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。

卷忍不住侧头去看那罐皮筋，弱声发问：“马尾用得到这么多？”

“当然用不到，”飒飒的指腹怼到卷的脸颊，将他的头转过去，“你一定要很特别。”

“……”

打上课铃时飒飒刚刚为卷编了半边头发。

老师推推眼镜，眯起眼眸狐疑地看向卷。

“卷，你那是什么发型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老师，这叫半脏辫。”飒飒捂着嘴忍住笑意，为他编了个理由，随后便趴在桌子上笑。

卷半张开着嘴愣了愣，顺着飒飒的意思点点头，舔舔干瘪的嘴唇看向飒飒。

老师摇摇头开始上课。

飒飒艰难地撑起身子，身体倾向卷悄声说：“你放心，遇到教导主任之前我一定给你做一个完美的发型。”

“……”

飒飒在课桌下蹭了蹭卷的黑皮筋，另一只手掌覆在上面。